1 「謝謝你們來聽啊。」熱氣尚未完全退去的Live House『UNDEAD』台下,晃牙背著吉他找到站在角落的兩人。 「大神さん很帥氣喔。我是第一次來Live House,也是第一次看樂團表演,氣氛真的很驚人!回過神來就跟著一起揮手了!」ジュン的眼裡還滿是興奮,樂團演唱會讓他看見了新世界。 「本大爺在台上有看見,你很有天分嘛,Live House就是要這樣享受。啊……風早學長怎麼樣?」比起ジュン,晃牙更訝異巽會答應邀約,他看起來就是不會踏進Live House的人。 「我也聽得很開心喔!在台上生氣蓬勃的晃牙さん比任何人都帥氣呢,能聽見平常沒有接觸過的音樂對我來說也是可貴的經驗。」預料內的回覆,晃牙正想向他們介紹表演的曲目,背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叫住他。 「我找你很久囉,晃牙くん。」經營者的薰拿著兩杯飲料,這才注意到晃牙身邊有其他人。 我是不是挑錯時機了?
2 「真難得你會帶朋友來。」薰將手上其中一杯飲料遞給晃牙,總覺得這兩個人有點眼熟啊。 「嗯,室友的風早學長跟風早學長的同班同學、偶爾跟本大爺一起溜狗的漣。」接著,他向兩人介紹薰:「這是羽風學長,也是夢之咲的學生,這間Live House是他負責經營的。」 「啊,漣くん就是メアリちゃん的飼主?之前晃牙くん帶來附近散步有見過她喔,真的超級可愛。」有點怕生就是了。 「這麼說來,時間有點晚了,沒問題嗎?」薰記得晃牙晚上也會帶愛犬去散步。 「今天拜託明星了,帶三隻狗去散步對那傢伙來說沒什麼吧。」前兩天跟隔壁班的同學提這件事時對方很爽快就答應了,晃牙決定回宿舍的路上再買瓶飲料當謝禮。 「那就好。……晃牙くん,那是不是樂團的人?」 薰發現站在晃牙身後遲遲不敢搭話的人,似乎有下一次演出或練習的事情要找晃牙。本大爺速戰速決馬上就回來!晃牙丟下這句話,留初次見面的三人面面相覷。
3 「嗯,終於見到傳聞中的風早くん了,該怎麼說,跟印象中的一模一樣呢。」跟Live House太不搭反而更顯眼,讓薰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我也有聽過羽風さん的事情喔,終於肯認真經營Live House的老闆之類的。」巽回想起晃牙講這件事的表情,雖然聽起來像是抱怨,嘴角卻藏不住期待。 「竟然講了這種事……雖然部分是事實。」嘆了口氣,薰馬上振作起來,「不說那個,我個人有件事情想要問風早くん,可以嗎?」 「如果是我能回答的當然沒問題。」但他不覺得身上有什麼值得薰好奇的地方就是了。 「之前你跟零くん一起被學生會叫去了對吧,所以之後到底是怎麼解決的?我一直很好奇!晃牙くん也不清楚,我只好問本人囉。」 眨眨眼,巽看了一下ジュン,ジュン也一頭霧水,就這件事? 「嗯……我只是把比較積極的人聚集起來、請他們停下會造成困擾的行為而已,並沒有做什麼特別的事情喔。」 就這樣?
4 「畢竟那些人把巽學長說的話奉做聖旨,直白一點講各種行為就會消失了。」ジュン事後打聽到談話內容,巽難得強硬地說出「我無法干涉你們怎麼看待我,但是衍伸的行為已經造成許多人的困擾」這種話,也難怪他們會這麼失落了。 「哇……比零くん的粉絲可愛多了。」想起以前發生的事情,薰忍不住苦笑。「不曉得你們有沒有聽過傳聞,但光是知道他跟風早くん一起被叫去學生會辦公室,應該就能猜到零くん也不少『活潑』的粉絲了吧。」 聽薰一說,ジュン想起茨好像把零放在危險人物名單內。 「那些人真的沒辦法控制啊,尤其是這兩三年大小事情發生後剩下來的這批最死忠的粉絲。」零一句話也沒有說就自己從小動作延伸一堆毫無根據的解釋,無論零看起來多沒有威嚴都無所謂,對他們而言朔間零永遠是自己腦內的模樣。 「從這個角度來說那群人真的比較可愛呢,至少還把巽學長放在優先順位。」 「我想這是朔間さん跟他們取得的平衡吧,每個人有自己的做法。」 「欸~太抬舉他了,零くん可是什麼也沒做喔。」
5 薰第一次在這間Live House遇見零跟晃牙是將近兩年前的事情,那時零沒有特別隸屬於哪個樂團、每次都毫無預警地上台表演,而晃牙是總追在他身後跑的小粉絲,還是特別積極的那種。 「朔間學長!朔間學長!教我……教本大爺吉他!」薰還記得後輩抱著吉他、青澀的可愛表情,那時的自己對後輩一點興趣也沒有,現在已經看不見總覺得有點可惜。 天上天下,唯我獨尊。 這八個字彷彿是為朔間零量身打造的,他的表演、領袖氣質吸引了許多人,只要稍有風聲他今天會在哪個場地出現,那邊一定馬上擠滿人潮。人潮帶來錢潮,也帶來無數的麻煩,擠破頭也要進到室內的觀眾或夜晚在門口埋伏的粉絲只是小事,演唱會後情緒高漲的觀眾打起架以及爭風吃醋的女粉絲才是真正的災難。 「晃牙くん那時候也因為粉絲的事情吃不少苦頭的樣子。」 即使如此,零還是採取放任主義。
5.5 只是個沒實力的小鬼頭,憑什麼待在那個位子。 天天追著跑也太礙眼了。 魄力連那個人的百分之一都不到,還好意思說要超越。 ──那又怎樣。 晃牙的耳朵很靈敏,一心一意追求理想的同時周遭的耳語也沒有漏聽,說不討厭是假的,那些僅僅滿足於台下座位的人煩死了。離那個背影有多遠他自己最清楚,才用不著他們開口,現在做不到又怎樣? 將收到的電吉他接上音響及效果器,揹到身上後一腳踩在理想的按鍵上,拿著撥片的手用力一刷,響亮的聲音穿透整間Live House。 「震撼吧,愚民們!」 本大爺可是站在這裡!站在你們不敢選擇的位子!
6 不得不出來勸架的薰曾問過零為什麼不管管自己的粉絲,零是這麼回他的。 這個世界太無聊了,缺乏刺激。 「老實說我到現在還是不能理解零くん那句話,不過人本來就不能完全理解另一個個體。」薰聳聳肩,「那之後似乎因為一些事情,零くん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那種老爺爺角色到底為什麼還會這麼受歡迎啊? 薰喃喃低語,身旁的巽低下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ジュン看了也皺起眉,巽學長一定是想到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了。 ジュン沒有直接目睹事件發生,他所知道的都是「耳聞」,他不禁在心中感嘆相似的事情原來是有可能發生在不同地方的。 「總之,風早くん會採取行動就比什麼都不做的零くん要來得好多了,但也不要把自己逼太緊比較好喔,人類科技還沒發展到可以輕易操控他人嘛。」
7 「抱歉啊,明明是本大爺邀請你們的,都是羽風學長在陪你們聊天。」晃牙在沉重話題結束、三人又閒話家常一陣子後才回到大廳。 「不用道歉,羽風學長講了滿多大神さん的事情,聽了很有趣呢。」 「蝦!?羽風學長多嘴了什麼!」 「才沒有多嘴!我只是跟他們分享晃牙くん對音樂有多認真喔!練習認真到忘記吃東西結果肚子叫很大聲這類的。」 「這不就是多嘴了嘛!」 巽與ジュン轉過身忍笑,換來晃牙的抗議,方才有些凝重的氣氛頓時變了個樣。 「說來,晃牙さん的事情談好了嗎?」 「喔,今天幫忙的後輩們想找我一起練習,剛剛才喬好行程。」 「那麼下一次演出也不遠了呢,請務必再通知我演出時間。」 晃牙驚訝地眨眨眼,他的室友沒有特別喜歡樂團吧? 「偶爾轉換心情、接收不同的刺激也不錯。」讀懂晃牙的疑惑,巽笑著回答。「時間也晚了,我們還要去接レオンさん他們呢。」 曾經空氣混濁的空間如今能夠煥然一新充滿不同的熱氣,是這點讓他想要再來吧,巽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