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初春,某次發情期過後的清晨,巽一邊做著早餐,一邊對剛沖完澡的HiMERU說:「要さん,我好像懷孕了。」 「……愚人節快樂,如果你真的懷孕的話昨天就不會有那些行為了,下次可以編個更真實的玩笑。」 「果然很難騙到你呢。」 巽的笑容是真心的吧,正是如此,HiMERU決不會告訴他自己有一瞬間當真而慌了。
2 看破那次愚人節玩笑後過了五年,同樣的日子,同樣的地方,稍微不同的是他們純粹因為在同一天休假才來到這間房子。 「要さん。」巽的雙手各拿一只馬克杯,走向正在看下週拍攝劇本的戀人,「有件滿重要的事情必須告訴你。」 HiMERU從劇本中抬頭,用眼神詢問。 「我懷孕了。」 今天是四月一日,應該是巽又在開玩笑,HiMERU的這個想法在看見擺上桌的驗孕棒後被推翻。 「我手上還有新品,有需要的話──」 「總之先去醫院吧。」
3 「上個月我們都太忙,原本以為是因為工作導致週期亂掉,這個月又晚了一週才覺得不對勁。」 巽的話漸漸勾起HiMERU的回憶,一定是過得太安逸才會對他的發情期沒來這件事鬆懈。 「這樣推算的話現在可能七到八周?好像還有點猶豫空間。」 他的腦內一片混亂,兩股聲音在吵架。 「如果要生就必須把演唱會延後了,不曉得事務所那邊會是什麼反應。」 生的風險太大,況且誰要帶孩子?那個人看起來就想要孩子,現在不生等什麼時候? 「能做的工作也會被侷限呢,照顧孩子這方面倒是不用擔心,老家那邊應該可以顧。要さん,你怎麼看?」 皺緊眉轉頭看向巽,他只說得出:「可以給我點時間嗎?」
4 「單刀直入地說,我跟HiMERUさん準備結婚了。」 「蛤?」 小會議室中迴盪著HiMERU錯愕的聲音,他身邊的巽以及坐在對面的英智和茨都面露訝異。 「HiMERUくん怎麼會是這個反應?」 「HiMERU沒聽說這件事。」 「上週和我回老家時就這樣決定了不是嗎?前兩天我父親還打電話來問我婚禮要怎麼辦。」 「……HiMERU氏,數年前標記那件事時就和你說過了務必與事務所事先協調──」 「今天HiMERU跟巽是打算談他懷孕的事情而已,結婚這話題請放一邊。」 急著打斷茨的話,HiMERU看見兩個事務所負責人的表情,才發現事情一發不可收拾,而身邊的罪魁禍首還在煩惱兩人認知不同的問題。 前途多舛。
5 「我沒有什麼反對的理由喔,而且這孩子出生後正好規劃中的ES員工育兒支援措施也上線了,能打一波廣告呢。」 「從這個角度的話我們事務所也有好處……」 看著眼前自顧自談起企業形象營造的兩人,HiMERU覺得頭很痛。 「HiMERUさん,很抱歉,剛剛想起來上周你的確沒有明白表示願意,結婚這事最重要的是你的意願,如果你還沒有答案,我可以等。」 巽滿臉歉意,HiMERU的態度因此稍微軟化,他正想表達自己認為現在決定操之過急,巽又開口:「我當然能維持現在的關係生下孩子,但可以的話,還是希望對外能坦然地說這孩子的父親是你,遇到困難就一起面對,畢竟我們已經分不開了。」 風早巽,別以為動之以情有用,我沒有那麼簡單被說服。HiMERU內心堅定地想。 「……下周行程間的空檔去趟公所吧。」回過神來,他卻說出了這句話。
6 「HiMERUはん,怎麼在看租屋資訊?」錄影前的準備時間,こはく發現團員拿著平板在查租屋資訊。 「看一下メルメル的左手。」一旁的燐音用手指了指,順著看過去こはく注意到HiMERU的左手無名指上多了個戒指。 「咦?什麼時候的事?」 「我也是今天才看見的。我說啊メルメル,要就直接買房了,幹嘛要用租的。」 HiMERU輕輕嘆了口氣,團員們還是改不掉自顧自講話的習慣。 「房子也不是那麼輕易就可以買到的。」 「你跟牧師先生各出一點不就有頭期款了,再不然教會應該夠?宗教機構都很有錢不是。」燐音半是開玩笑地說出這句話,原本期待HiMERU的反駁,想不到他稍微移開了視線,「不會吧。」 「……我們有好好婉拒了。」
7 ES附設練習室內,ALKALOID的成員們換好練習服正在做簡單的伸展與發聲練習,今天要第一次四人合唱新曲。 「有件事情實在很在意,可以在開始練習之前先問嗎?」一彩在練習開始前舉手,無人反對,「巽前輩懷孕了?以前遇到懷孕的人是一樣的味道。」 「其實今天有想和你們說這件事──」 「巽、巽さん還是坐著吧!」 「前輩昨天不是還在宿舍搬東西?不行啦這種事情叫ヒロくん做就好了。等等,那下個月的演唱會要怎麼辦?」 看著兩個團員你一言我一語陷入慌張中,巽努力找打斷他們的時間點,可惜還找不到。 「懷孕在我的故鄉是大事喔!跟使者說一下,請他帶巫醫的護身符來好了。」 巽想起那個造型特殊的雕像,笑著和後輩道謝,希望到時帶回家不會被當作可疑物丟掉。
8 同住了這麼多年,HiMERU和宿舍室友算是越處越好,他想或許多少有受到巽的影響。 「HiMERUちゃん怎麼面色凝重,又有煩惱?」難得HiMERU會在寫粉絲信回信時停筆這麼久,嵐好奇地問。 「──這麼說來還沒和鳴上さん提這件事,HiMERU今年會搬出宿舍。」 「咦?怎麼這麼突然?該不會跟戀人有關?」他的直覺還是一樣好。 「──其實,他懷孕了,明天要去產檢。」 「唉呀!是不是該煮紅豆飯?不對,更重要的是婚禮,你們有規劃嗎?」 看來話題會持續好一陣子,HiMERU想著今天就把回信的事情稍微延後吧。
9 晃牙結束為期一周的長期外景錄影,想著回到宿舍後要趕快把伴手禮分送給朋友們,殊不知一進房門就發現同寢的前輩抱著垃圾桶坐在床邊。 「風早前輩!?」他嚇得丟下手中的行李,上前一看,「乾嘔?要不要叫醫務室的人來?」 「歡迎回來,晃牙さん。」 「現在不是打招呼的時候,你等本大爺一下。」晃牙掏出手機要打電話,卻被巽拉住,「身體不舒服就乖乖待──」 「這是孕吐,剛好這兩天比較嚴重,不用擔心。」 每個詞分開來晃牙都聽得懂,串成句子後他突然不曉得該怎麼解讀才對。 「抱歉之前沒和你說,總而言之不用擔心,一切都在掌控中。能跟晃牙さん當室友的日子剩不多了,請多指教。」 室友當了這些年,晃牙還是覺得前輩很怪,但也覺得他是好人。
10 「今天天氣很好呢,把窗簾拉開吧。」 「窗戶也打開通通風好了。」 「幾年前沒想過會有這天呢。」 「……是啊。」 「啊,這孩子握住他的手囉,看他笑得,長大後不曉得五官會像誰。」 「像誰都行吧。」 HiMERU,你說呢?